一丹

【Chanoey】End up alone?

Chandler Bing/Joey Tribbiani 斜线有意义

被S02E03最后钱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告别的画面戳到了（捂脸

“想想看，他一生都住在这里，现在人去楼空。”

“我们会尽量安静点的，再见，Mr.Heckles.”

包含大量原剧情（且有改动），建议观看后食用

*

对于和他们的邻居Heckles先生的斗争，首当其冲的是Rachel，自从她通过那次归还走失猫咪的经历记住了这个老头，并留下了古怪的印象后，这个满头乱糟糟白发的孤寡老人——他们都认为是这样，从此开始了和“楼上吵闹的女孩们”的战争。

当然，通过那次经历Rachel同样结识了Paul，这个另当别论。

所以——除了逃婚的女孩儿外，还有Monica，她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，谁能想到有一天还会有人同这位女士较真强迫症。Phoebe对此不感兴趣，即使她制造噪音的本事不小。

这意味着——男孩们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，Chandler把他自动划为“有着怪癖且不受人待见的变态连环杀人狂”，拜托，有哪个正常人会给一只公猴子穿上粉红公主裙？有哪个正常人每天穿着那套土掉渣的褐色波点睡袍？还有———哪个正常人会用扫帚跟他的邻居交流？

然后他放下咖啡，卖力地和朋友们踩踏地板，面无表情地想，好吧，至少没有正常人会用脚回应他的邻居。

所以当他们收到Mr.Heckles的死讯时，几乎都是呆滞的。

死亡让这个老人可爱了许多，如今他的这两个头号敌人正靠在一起哀悼，手指摩挲写着遗嘱的纸张。而直到他们面对的是整整好几箱子的遗物和杂乱的房间，他们才意识到也许这是报复。

Ross收下了一张美国加州地图，以及几乎所有的动物拇指玩具，他乐此不疲地摁下开关使长颈鹿的脖子晃动，以此展示他进化出来的对生拇指，并声称这就是让Phoebe相信进化论的证据。还有那盏归Rachel的贝壳台灯，她认真的？放在那张皮椅边上？看看Monica的表情吧，Chandler断定即将会发生一场台灯谋杀案。

——看在一切还相安无事的份儿上，他低下头继续阅读这本——《我的苦水宝典》......？说真的这个名字就像Picasso那幅稀奇古怪的自画像一样。他看到了自己的照片，附带着那串可怜的日期，还有Joey的，不过更多是女孩们的，老人细致的记录字里行间透露出孤独，他的心里突然对这个逝去的亡灵有了别样的同情。

不过他们很快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。Joey的声音在身后炸开——见鬼他什么时候能不那么......像一头精力过剩的大猩猩？Chandler缓口气正对上那张红扑扑的脸蛋，眯起的眉眼让他心跳漏了一拍。

好吧纠正一下，一头迷倒万千少女的大猩猩。

“看看这是什么！《Heckles的高中图鉴》！”

Joey一边递过去，一边念叨，“你敢相信吗？Heckles竟然被评为班上的活宝！”

Chandler看到翻开的那一页上印着一个正在扮鬼脸的男孩，穿着过于靓丽的衣服。活宝？seriously？那个Heckles？

不过很巧，他也是班上的活宝。

“哦还有这个！老天，他还在乐队演奏竖笛！”Chandler惊喜地笑道，“参加模型俱乐部！太有意思了，简直跟我一模一样！”

接着他的表情逐渐转为惊恐，在Joey搭腔之前大叫一声打断了他。

“哦不！不不不......这太奇怪了！”

Chandler瞥了一眼Joey就知道他没理解，“还不明白，guys？我和Heckles，我们两个的轨迹相像，就连对女孩的选择也那么挑剔，甚至......甚至用扫帚敲天花板这件事也是一样的！”

“拜托，老兄，这只能说明你们两个都是书呆子罢了。”

Chandler显然没听进去，他喃喃道，“天哪，我以后会像他那样，不是吗？”

“顶着一头鸡窝似的白发、敲门去控告邻居，没有伴侣，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宴会上跟朋友扫地，并逗逗我的假想宠物，end up alone？”

然后他的肩膀就被抓住了，Joey——哦也许以后他只剩他唯一的室友了，很认真地对他说，“嘿听着，Chan，你不会孤独终老的，你有好的工作，还有一群朋友，你还有我，Chan。”

Chandler不知道为什么Joey要把自己从“那群朋友”里划出来，也许Joey自己也不知道。不过盯着那双真挚的眼睛，Chandler脑子里蹦出来的是另一个想法。

“Joey.”

“你以后结婚了，能不能过节的时候请我去玩儿？”

**

Chandler决定改变，有了这个提前三十年的前车之鉴，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。

“我还没有找到真爱——或许更糟，或许我已经找到但是放弃了，因为一句' supposably'？”

于是他在房间里转了六圈后停下来，于是他拿起电话，于是他拨出那个号码，于是他在另一头听见了过去让他窒息的声音。

即使从他放下电话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后悔，但至少他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。

是的，Janice，Janice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
当妆容精致的女人出现在central perk门前，Chandler立马堆着笑望向她，接着是她挺起的肚子，脑内登时一片兵荒马乱。

有一刹那他瞥见了Joey脸上的苦涩和失落，但下一秒对方就冲他挤眉弄眼，“God，她胖了不少。”

她当然不是胖了。Chandler想，太拙劣了，Joey想要掩饰自己的方法就是讲笑话，他会看不出来？他真正不明白的是Joey想要藏起什么。

但他没有心思再去想他的室友，鉴于Janice已经走到他跟前，而他急于想要知道答案。

“什么？Oh come on sweetie.”她又发出了那种让他窒息的笑声，“孩子不是你的，我结婚了。”

她向其他人展示手上的戒指。奇妙的是——除了当众出丑的尴尬以外，Chandler更多的是轻松，他脑内紧绷的弦下意识松弛下来，那一刻他就明白，不是Janice，他无法忍受和她共度余生，不该是她。

然后他又看见了Joey——见鬼他以前有那么喜欢盯着他看吗？意大利男孩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，弯曲的嘴角让他两颊的软肉提了起来，有时候Chandler真觉得他就是一个大型的巨婴，笑起来就像孩子那样可爱。

----哦不不不，他必须忘掉刚才的想法，用可爱来形容Joey？那个整天喜欢折腾的大猩猩？拜托，这也太gay了！

和Janice挑明的后果就是Chandler又陷入了一种担忧未来的状况，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，Heckles就会穿着那套睡袍在他面前晃，脸上疲惫的表情时刻提醒他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境地。

这样的幻觉太过真实，以至于Chandler在Phoebe摆弄塔罗牌时几乎要问出口了，哦看吧，这可怜的、学计算机出身的会记——Chandler Bing！

***

Chandler做梦也想不到Allison会来邀请他——在如今他对于每个女孩的接近都十分敏感的情况下。

她是个好姑娘——一如他们曾经共事时那样，又漂亮又聪明。当然，让他记忆深刻的还有Allison的头——老天他从没见过、简直比橄榄球还要大。

如果在平时Chandler八成会拒绝，以她的大头为由，但是——come on Miss Bing！他在心里唾弃自己，你还想再错过多少个好女孩？！这里面也许有愿意陪你度过一生的人！给我上！

于是他就上了，和Allison一起坐在一家餐厅，身上穿着考究的衣服，整个视线被她的头（god那可真大啊）占据。Chandler不安地搓手，脑子里都是朋友们此起彼伏的鼓励和恭喜——恭喜他迈出第一步，说实话他开心不起来，Allison的头发被她染成了金色，稍短的发尾翘起，在她动作时不停晃动，让Chandler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头狮子。他受不了这个。

糟糕的夜晚——一个姑娘能跟Chandler有什么共同话题呢？他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......干什么都行，和Joey打桌上足球，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，跟Joey打牌、他们可以互相把对方贴成木乃伊......或者仅仅呆在公寓里，干着各自的事情，只要是和Joey一起，他总会开心的。

只要是和Joey一起。

无数个Joey突然钻入Chandler的脑袋里，睡觉时的，吃饭时的，演戏时的，就像他本人一样固执地在面前晃，而他甚至不能发作——天知道这又不是Joey的问题。

看看Allison的反应，他想他的表情一定蠢极了，就像一只忧郁的羊驼。

“我想，没必要再继续了Bing先生。”

Allison站起来，金色的头发在灯下反光，给他居高临下的感觉，“很遗憾你的心不在这儿，我先告辞了。”

****

Chandler一坐就坐到打烊，他不断摆弄面前的咖喱，无端感到有点反胃。

是啊，心不在这儿。他捂住胸口，那里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，脑内的念头一闪而过，他干呕一声差点要吐出来。

紧接着是无边的困意，他从没这样狼狈过，去他妈的约会，去他妈的孤独终老，他现在只想回去睡个觉。

———十二点半，对吧？Chandler又低头看了眼表，没错，十二点半。

然后他看向沙发上的室友，后者正倚在枕头上，脑袋一点一点的——说实话正常尺寸的头看着太舒服了。

Chandler轻咳一声，看着男孩受惊般的从沙发上弹起，然后他恹恹地走向房间——他实在是太累了，连Joey熬夜等他这件事也不想多问了。

而Joey揉着眼睛跟到他后面，哪壶不开提哪壶地——打听他的约会情况。

“挺好。”不知为什么这次他决定扯谎，反正怎样都说不清楚，如果能让Joey闭嘴那倒是更好。

“挺好......？come on Chan，跟我说说呗，作为你改变后的第一次约会———”

“够了Joey Tribbiani！”

Chandler对他的伙伴横生出愤怒，不管是在约会期间出现在脑海里的Joey，还是现在执着的室友，他只想用虚张声势的怒火掩盖过去，不然、不然他宁愿杀了自己。

“你没有资格管我的约会，听着，我不阻止你带女伴回家——不管是四月十七日还是更早以前的，所以你也不能插手我的生活，我有权隐瞒我不想说的——”

Joey的一声抽噎结结实实地堵住了Chandler的话，剩下的音节被吞了下去，只剩下他徒劳半张的嘴唇。
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Chan，对不起......”Joey艰难地吞吐出单词——Chandler从没见过他这样伤心，“是我的错......我、我不知道，我只是不希望你去约会，不希望你和Janice旧情复燃，不希望你硬着头皮接受任何，你不喜欢的人......你值得更好的——当然不会是我。”

“我总是庆幸、庆幸你以前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女孩......对不起，我一定是出问题了，你不会喜欢男孩的，对不起Chan......”

那股反胃感又涌上来，不过是对他自己的。看看Joey，看看他伤心的样子，Chandler的心脏突然被猛的攥紧了。

对方仍在语无伦次地道歉，双手在空中胡乱地飞舞，而Chandler思考着如何能让他明白，明白自己不知何时而生的爱意，又该向何处倾泻的感情。

也许这个时候，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。

于是他选择了行动。

*****

之后他们拥抱在一起，体温从对面传来。

Chandler还在像个变态一样震惊于男孩的嘴唇也能这么软，直到Joey闷闷的声音响起。

“认真的？Chandler Bing？”

于是他把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里，第一次感受到了胸腔中鼓胀的满足感，舒心地叹了口气。

End up alone？Chandler？不可能，有Joey在就不可能，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名字绑在一起的哥们，但在各自心里他们已经打上了对方的印记，总之不会孤独。

“Joey.”

“猜猜看，女孩到底有没有喉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end

加上最后一句纯属个人恶趣味，因为在剧里乔说过自己曾经交了个女友哪哪都好，就是有个突出的喉结。（就是想提醒乔你就是个T认清现实吧！∠( ᐛ 」∠)＿